【将淮】譬如朝露（88）
秦淮又抬头看了看钟表，长腿分针已经移动到11和12中间，而时针只要再稍微偏一点，就能恰好对准12。
秦淮这时候脑袋越来越清醒，他整理了一下被褥，能更平整的盖在身上，同时把背后长时间靠着而皱缩的枕头重新放好，用手拍了两下，企图让枕头恢复最开始的蓬松，事实上并没有效果。做完这些，秦淮又瞥了一眼钟表，分针还有几步就要与时针相遇了。
这时候，秦淮不再关注时间，而是死死地盯着房门，阿撒离开前带上的房门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，但还有丝丝缕缕的光亮透过门缝漏进来。
可能是走廊里的灯，月光没有这么亮也不会是黄色，更不能穿透屋瓦，外面应该是一条走廊吧，秦淮这样想。房门每天开开合合，走走出出不同的人，秦淮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堵墙，一堵毫无变化的墙。房门其实离床不远，但是秦淮从未接近过。
门缝透过的光闪了闪，似乎被什么阴影挡住了，秦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门外是不是有人，是不是将军？灯光又闪了闪，不多的光亮又暗淡了一些。秦淮想，将军应该在准备开门吧。他是不是在犹豫太晚了怕打扰自己休息，在门外踌躇？打开吧，打开啊！秦淮死命地抓着床单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他的所有情绪都表现在皱成一团的床单上。
屋子里只剩下秦淮的呼吸声和“咔、咔、咔”钟表指针走过的声音。门缝透过的光又恢复了原先的亮度，将军离开了吗？
秦淮拉起被子蒙过自己的头，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消失掉。钟表的分针轻快地越过12向下一个12奔去，分针和时针一刻相遇，即刻分离。
秦淮的眼神不错，门缝光的明灭看得清清楚楚，他的耳朵也很好。秦淮不再想骗自己，亲手戳破期待的泡泡，外面，根本没有任何脚步声。没人曾在屋外过。
评论(16)